2022年10月29日(壬寅年农历十月初五),恭迎禅宗初祖达摩祖师圣诞日

2022年10月29日(壬寅年农历十月初五),恭迎禅宗初祖达摩祖师圣诞日,恭逢殊胜日,龙天欢喜、法界蒙熏。祈愿一切有情,业障消除、福慧增长、身心安康、平安吉祥!

 

达摩祖师即菩提达摩,意译为觉法。印度禅宗第二十八祖,为中国禅宗的初祖,被尊称为“东土第一代祖师”,与宝志禅师、傅大士合称梁代三大士。他生于南印度,婆罗门族,出家后倾心大乘佛法。梁普通年中(520——526,一说:南朝宋末),他自印度航海来到广州,从这里北行至魏,到处以禅法教人。禅宗在东土开花结果,发展为中国最大佛教宗派。根据佛教史籍记载,达摩祖师来华之时,已年近一百五十岁,留下诸多神奇传说。

《二入四行论》
达摩法师,为西域的南天竺国人,是大婆罗门国王的第三个儿子。他天资聪慧,性格疏朗,凡所见闻皆能通晓领会,其志向是大乘菩萨道。因此,他舍俗出家,继承和弘扬佛法。达摩祖师了达甚深禅定境界,同时对世俗谛亦通达明鉴,内外俱明。他悲悯佛法衰微的边陲之地,远涉山海,来到汉魏,云游教化。当时有道育、惠可二人,这两个出家人,虽然是年青后生,但他们却有崇高远大的志向。他们有幸遇到了达摩法师,侍奉多年,总是虔诚恭敬地谘问启请,承奉师意。达摩大师被他们的精诚所感动,便教给他们解脱的大道:要像这样安心——壁观,像这样发行——四行,像这样顺物——防护讥嫌,像这样方便——遣其不着。他告诉弟子,这便是大乘的安心之法,它能令你不走错路。达摩法师传授的禅法,经他的弟子记录、整理出来,即现存的《二入四行论》。《二入四行论》在宋代道原所编的《景德传灯录》中,称之为《菩提达摩略辨大乘入道四行》。现存《二入四行论》的各版本中,以敦煌本、日本天理大学图书馆所藏的朝鲜天顺本的内容最为完整。《二入四行论》,是达摩禅法的核心内容,虽然篇幅不大,却精辟而又深刻地阐释了佛教修学佛法的原则和宗旨,它以简短的文字深刻而又清晰地揭示出了修行的重要途径,给修行者指明了一条成佛的道路,意义是非常重大的。所谓“二入”,就是“理入”与“行入”二门。所谓“四行”,就是“报怨行”、“随缘行”、“无所求行”、“称法行”四行。

何为“理入”
“若夫入道多途,要而言之,不出二种。一是理入,二是行入。理入者,谓藉教悟宗,深信含生同一真性,但为客尘妄想所覆,不能显了。若也舍妄改真,凝心壁观,无自无他,凡圣等一,坚住不移,更不随于文教,此即与理冥扶,无有分别,寂然无为,名之理入。”达到觉悟解脱虽有多种途径,简要而言,不外两种:一是理入,二是行入。所谓理入,就是通过教理,圆融通达所有了义要旨,深信一切众生同一真如本性,只因客尘烦恼的障碍,所以不能显现明了;如果能够凝心坐禅壁观,舍去妄执,同归真性,不再执着于文字,使自己体悟的内容与真如实相相融无间,没有自他、凡圣的分别,就能达到寂然无为的解脱境地。“壁观”有两层含义,一是如同《景德传灯录.达磨传》所说的那样:“面壁而坐”,“端坐面墙”,即坐禅时面对墙壁(不管是禅室的墙壁还是山洞的石壁),由于墙壁静止并色彩单调,容易使人入定;二是如同唐宗密《禅源诸诠集都序》卷二所解释的:“达摩以壁观教人安心,外止诸缘,内心无喘,心如墙壁,可以入道”,是说使心与外界完全隔绝,凝心入定,达到连自己呼吸也感觉不到的地步(《大安般守意经》:“气出入不尽为喘”),心如墙壁那样寂然不动,由此可达到觉悟。达摩壁观的功效在于“安心”,即遣荡一切情执,心无执著,中直不移,以无著之心,契彼真如实性之理,达摩禅法意旨即在于此。

何为“行入”
“行入谓四行,其余诸行悉入此中。何等四耶?一报冤行,二随缘行,三无所求行,四称法行。”“行”相对于“理”,不仅指修行,也包括在日常生活中的行为和表现。“行入”是要人通过以下的“四行”,即四个方面的修行、表现来达到觉悟解脱。

报怨行
“云何第一报冤行者?修道行人,若受苦时,当自念言:‘我从往昔,无数劫中,弃本从末,流浪诸有,起多怨憎,违害无限。今虽无犯,是我宿殃恶业果熟,非天非人所能见与。’甘心忍受,都无怨雠。经云‘逢苦不忧’也。何以故?以识达故。比心生时,与理相应,体怨进道,是故说言报冤行。”学佛的人对待痛苦要有正确的态度和行为,即修行人不管遇到任何苦厄,应该理解为一切今世所受的痛苦遭遇,都是因为自己往昔无量劫中,由于无明,舍本逐末,生起种种妄执,依六识攀缘之心起惑造业,依业而感果,轮回六道,受种种痛苦。所以今生虽没造什么恶业,但因宿世所造恶业的果报今已成熟,理所当然应该接受这恶果。这恶果并不是上天或其他任何人所能强加,都是自己自作自受,咎由自取,所以应甘心忍受,不应该有任何抱怨和不满情绪。只有这样的忍辱受苦,不怨天尤人,才能“与理相应,体怨进道”。

随缘行
“第二随缘行者,众生无我,并缘业所转,苦乐齐受,皆从缘生。若得胜报荣誉等事,是我过去宿因所感,今方得之,缘尽还无,何喜之有。得失从缘,心无增减,喜风不动,冥顺于道,是故说言随缘行。”既然一切是因缘所生,众生也“缘业所转”(依前世业因轮回),没有独立不变的主体(无我)。生活中的苦乐是由内外缘分决定的,如若碰到荣誉顺心之事,应想到“是我过去宿因所感”,缘分一尽便化为无,何喜之有?“得失从缘,心无增减,喜风不动,冥顺于道”。在达摩看来,一切世间诸法,包括人的自身,都是由因缘合和而成,随着因缘的变化而变化,缘聚则生,缘散则灭,生灭、得失、忧喜等都是无常,没有真实的自性。因此,对待人生所谓快乐的事情,也不必为之心动。这所谓快乐的事情,也不过是自己的善业所招感,其本质也是虚幻不真实的。所以,当缘分散尽时,也还归于无,何喜之有?如果能这样认识人生的苦乐等都是缘起虚幻不真实的,自心就不会受外界种种境遇的影响,而能如如不动,这样就是“冥顺于道”。

无所求行
“第三无所求行者,世人长迷,处处贪著名之为求。智者悟真,理将俗反,心安心无为,形随运转,万有斯空,无所愿乐。功德黑暗,常相随逐,三界久居,犹如火宅。有身皆苦,谁得而安。了达此处,故于诸有,息想无求。经云‘有求皆苦,无求乃乐’也。判知无求真为道行。”所谓无所求,是让人不要有贪求,这也是基于诸法缘生无性的思考。在般若中观看来,世间万物都如梦幻泡影一般的不真实,缘生而空无自性。可是世人不能明白这个道理,处处贪求、执著,这就名之为求。而有智慧的人,他能体悟到诸法缘生无自性,所以能安心无为、自然而然地生活,没有任何贪求和爱乐。更何况人生的祸福就如功德天女和黑暗天女是不相离的,三界也犹如火宅,不可久居。有身有求都是痛苦,谁能在三界中得到安乐呢?如是思维,便会息灭贪求之心,“真为道行”。

称法行
“第四称法行者,性净之理,目之为法。此理众相斯空,无染无着无此无彼。经云:“法无众生,离众生垢故。法无有我,离我垢故。”智者若能信解此理,应当称法而行,法体无悭贪,于身命财,行檀舍施,心无悭惜。达解三空,不倚不着,但为去垢,摄化众生,而不取相。此为自利,复能利他,亦能庄严菩提之道。檀施既尔,馀五亦然。为除妄想,修行六度,而无所行,是为称法行。”“法”即为“性净之理”,“此理众相斯空,无染无著,无此无彼”。经曰:“法无众生,离众生垢故;法无有我,离我垢故”。如果能认识此理,就应当按照大乘佛法生活和修行、教化众生。具体来说就是修行六度:布施、持戒、忍辱、精进、禅定、般若(智慧)。所谓般若,重要是对空义和中道的体认。并提出,虽修六度,但又要做到无心,不执着行相--“不取相”,“无所行”。称法行以无所得而行六度,实际已包容了前三行的要求。大乘菩萨在度化众生时,三轮体空,从利他中消除对我及我所有的执着,这样行世修行,就能自利利他,庄严菩提道。因此,“理入”是要求在禅观中体认真如佛性,“行入”是要求在日常修行、传教和生活中贯彻契合于真如实相的六度。这与《金刚经》中所说“以无我相、人相、众生相、寿者相,而行一切善法,则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”的思想是一致的,与后世禅宗在世间行菩萨道、不离世间而觉的思想一致。

烦恼即是菩提
烦恼即菩提,是说烦恼与菩提相即不二之意。妨碍觉悟之一切精神作用皆称为烦恼;反之,断绝世间烦恼而成就涅盘之智慧,称为菩提。然贪、嗔、痴等烦恼,其当体为菩提;离此菩提法性之外,则别无诸法可言,故于烦恼之性立菩提之名;此即两者相即不离之意。达摩法师与其弟子虽主张壁观坐禅,但并不提倡修行完全脱离社会,脱离现实生活。基于般若空义和不二的中道学说,他们提倡即烦恼是菩提的思想,要人在平常的日常生活中达到觉悟。向居士在给惠可的信中说:“除烦恼而求涅槃者,喻去形而觅影;离众生而求佛,喻默声而求响。故迷悟一途,愚智非别。无名作名,因其名则是非生矣。无理作理,因其理则诤论生矣。幻化非真,谁是谁非?虚妄无实,何空何有?将知得无所得,失无所失。”是说断除烦恼再去涅槃,离开众生而去佛,是不可能的。既然一切虚妄无实,对迷悟、愚智、众生与佛等的分别也不实在。言下之意是应任运自在,在自然无为当中达到解脱。惠可在回信中对此表示赞同,其中说“无明智慧等无异,当知万法即真如”,“观身与佛不差别,何须更觅彼无余”。既然真如佛性不离万法,自己与佛没有根本差别,何必到现实生活之外去求道呢。达摩祖师的“二入四行论”,如果能将它落实到日常生活当中,打坐是佛法,走路也是佛法,行住坐卧统统都是佛法,那么,我们这一生就能得解脱。因此,“达摩二入四行观”可说是道理中的道理、扼要中的扼要,是心法当中最最简要的道理,千万不能小看它。值此达摩祖师圣诞之殊胜日,宜燃灯供佛,观心、静坐、解行并重,悟入佛之知见,转烦恼成菩提,自利利他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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