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2025年3月7日,农历二月初八,释迦牟尼佛出家日。释迦牟尼佛,原名乔达摩•悉达多,古印度释迦族人(生于尼泊尔南部),是古印度北部迦毗罗卫国(今尼泊尔境内)净饭王的太子,佛教创始人。
成佛后的悉达多太子,即为释迦牟尼佛。佛陀一期示现由始至终八个相状——入胎、出生、童子、纳妻、出家、成道、转法轮、入涅槃,即八相成道。八相成道彰显了一位从果向因的菩萨救度众生的大慈大悲,同时也处处显示出游戏神通的智慧威神之力。
“见老病死,悟世非常。弃国财位,入山学道,服乘白马,宝冠璎珞,遣之令还;舍珍妙衣,而著法服,剃除须发。端坐树下,勤苦六年,行如所应,现五浊刹,随顺群生。”《佛说无量寿经》中记载这位太子的出家之相,可分三个层面:第一,出家的原因;第二,显现出家的行仪;第三,出家之后苦行六年的艰苦卓绝的修行过程。


悉达多贵为太子,富有天下,享尽人间的荣华富贵,为什么要出家?这里面有着一种生命的终极拷问。这位太子深刻地感知到了一切众生,包括自己,所不可避免的衰老、疾病、死亡,为了解决这个问题,而毅然决然地走向出家修行的道路。这是这位太子出家的根本原因,也是一切生命当中永恒存在的、必须要破解的一个生命的难题。
在各种经典记载,悉达多太子在宫中无忧无虑地生活,但他却不感兴趣,这就是很奇特的现象了。
净饭王也随时在关注着他的儿子,悉达多太子十七岁已经纳妻,到了十九岁的时候,太子有一次对净饭王说他要出去散心,这时开始出现了一个重大的转机。
这里就有“见老、病、死”的故事了。
01
东门见老人

太子第一次出城门时,是从东门出去的。迦毗罗卫城外有四个非常好的花园,堪比忉利天的花园,树木泉水景观,郁郁葱葱。净饭王常常想到阿私陀仙人的预言,说这位太子最终是要出家的,这是净饭王最不想看到的,他希望自己的儿子继承王位,做转轮圣王。所以他要想方设法,让儿子不要看到世间上任何不好的东西,不要有任何诱发他修道的这种情景。所以,这位太子要出城,整个道路都已经清扫整洁,并用香花、幢幡庄严了起来。
但有净居天人在暗中起作用。当太子坐着华丽的马车出门时,在城门不远,净居天人就变化成一个老人,头发雪白、驼背、拄着拐杖、气喘吁吁,尽显衰老之相。太子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现象,就问随从:“此为何人?”随从回答:“这是老人啊。”太子说:“何谓为老?”随从说:“这个人也曾经年轻过,从婴儿、少年、青年、中年,随着日月的更替,到了老年,形态就变了,整个身体衰微了,坐、立都很困难,脚力也不行了,就得拄拐杖了,生命的日子也没有多少光景了,这就叫衰老。”太子又问:“只是这个人会衰老,还是其他人都会衰老啊?”随从说:“一切人都会衰老。”太子一听,对于游玩花园的兴趣没有了,回车回去,郁闷忧思,一切人都会衰老,我也会衰老。
02
南门见病人

头次净饭王看到儿子忧闷不乐地回来,问:“怎么回事儿啊?”说碰到一个老人。净饭王问:“怎么你们放松管理呢?让衰老的人进来呢?”太子第二次想散心时,是从南门出来的。这次到南门,净饭王又下令,沿途严加管制,不能让任何不愉快、不吉祥的事情出现。
从南门过去时,净居天人又变化成一个病人,瘦骨嶙峋、气喘吁吁、面黄无力,要两个人搀扶。太子一看这个情形,又问:“这是什么人?”随从说:“这是病人。”“什么是病?”“病,就是由于有嗜欲,饮食无度,导致身体四大不调,渐渐转变为病,各种肢节、五脏六腑都很痛苦,虽然有这个身体,但是生活不能自理,要靠他人来照料,才能坐起或行走,这叫病。”太子说:“只是这个人会生病,还是一切人都会生病呢?”随从说:“一切人都会生病。”于是这位太子又失去了兴趣,乘车回去了。
03
西门见死人

净饭王又看到太子郁闷不乐地回来,更着急了,到了第三次,他就派了一个能言善辩的婆罗门,叫优陀夷,让他来劝勉、诱导太子享受人间的五欲。太子第三次游玩时往西门走,净饭王高度警觉,做好各种管制。
净居天人这时运用善巧方便,再次示现让所有人看见,其他随从可能要被净饭王惩罚了。净居天人这次变化的是死人,只让太子和优陀夷看到,其他人都看不到。一个死人,有四个人举着棺材,有各种香花散布在尸体上,家属在那里号哭。太子看到这个情景,问:“此为何物?为什么要号哭送之?”问了三遍,优陀夷不回答,视而不见。但是净居天人以神通力逼他回答,优陀夷就情不自禁地说:“这是死人哪!”太子问:“何谓为死?”优陀夷说:“死,就是风刀解体,神识离开了,于是这个身体就没有知觉了。这个人在世间上贪著五欲,爱惜所有的钱财,辛苦经营着一切,不知道死亡无常的到来。一旦撒手,什么财物跟他没有关系了。所以死了之后就像草木,家亲眷属的恩情、好恶,也跟他没有关系了,这就叫死。死是人生最悲哀的事情。”太子听了,震撼更大:“只有这个人会死吗?还是其他人也会死?”优陀夷说:“一切世间人都会死亡,没有贫贱富贵的差异,没有一个人能够免脱的。”太子听闻到这个,毛骨悚然。他以微小的声音对优陀夷说:“世间竟有这样的死苦,我们在这个世间对于这个死苦,还能放逸吗?还能不知道怖畏吗?”所以马上叫驭者回车,准备回宫。
但是驭者没有看到这种情形,优陀夷觉得这时不能再回去了,回去不好交代,就坚持要到那个花园里面去,太子也随顺大家。到了那个花园,各种歌舞、音乐都准备得很充分,但太子对这一切已经没有任何兴趣了,找到一颗大树,在那里端坐思惟。优陀夷赶紧到太子跟前讲述五欲是多么甜蜜,自古以来很多帝王都是先享受了五欲,然后再出家的,你也应该这样。太子却很坚定地说:“我就是畏惧老、病、生死之苦,才对这些五欲不去贪恋执著。”
04
北门见比丘

第四次,太子出北门。这次净居天人变化成一个比丘,披着袈裟,手托着钵,执着锡杖,很安详地四处行走,随后走到了太子面前。太子很惊奇:“汝是何人?”天人回答:“我是比丘。”太子问:“何为比丘?”答:“能破烦恼劫贼者,不再受轮回后有,息心达本源,是为比丘。世间都是无常、危脆,我所修学的是无漏的圣道,不执著色声香味触法,永到无为解脱的彼岸。”说完这个,净居天就现神通力,腾虚而去。
太子见到了这位比丘的行仪,又听说了出家的功德,内心充满欢喜:“善哉!善哉!天上人间唯有这条道路最殊胜,我决定修学是道。”就在这次,他作出了一个决断:出家作比丘,修出离之道。这是太子觉悟世间的一切无常之后,生起的一个坚定的道心,之后他就开始思惟出家的方便因缘。

1.父子间的约定

怎样才能出家呢?从表面上看,好像悉达多太子是强行出家,他的父王并不同意,其实有一个细节,父子之间有一个约定,这位太子是满足了净饭王的要求才出家的。
悉达多太子年满十九岁,思惟出家的时间到了,他正式向净饭王提出出家的请求:“惟愿我出家学道。”净饭王一听,受不了这种打击,不允许。太子很恳切,就对父王说:“您不让我出家,除非能满足我四个愿望。”净饭王问:“哪四个愿望?”“第一,不衰老;第二,无疾病;第三,不死;第四,永不分离。假使父王能够满足我这四个愿望,我就不再提出家的事。”净饭王一听,知道这无法满足,古往今来哪有不老不病不死的呢?
当时迦毗罗卫一位婆罗门的相师进宫告诉净饭王,说太子已经十九岁,如果过七天之后,他不出家的话,自然就能感得转轮圣王位,圣王七宝自然就会到来,这样释迦族就会兴旺发达。净饭王听了,很欢喜,随后的七天,在四个城门加强守卫,每个门口有一千士兵把守,城门关得很紧,就是不让太子出去。
这样高度警戒之后,净饭王知道太子出家的心很强,就到太子住的地方安慰说:“我知道你不好乐住在世间,但你是我的独子,如果你能给我生一个孙子,然后出家修道,我可以同意。”太子就回答:“善哉!如敕。”耶输陀罗日夜如影随形跟随着太子,当太子用左手指耶输陀罗的腹部,当时耶输陀罗就感觉到自己怀孕了,太子就这样解决了继承人的问题。生命不可思议,罗睺罗就是变化而生,也许就是他们多生多劫曾经的本愿所致。从《法华经》来看,罗睺罗不仅是释迦佛的长子,乃至于贤劫千佛,他都会作长子。
2.二月初八,逾城出家

二月初八,太子思惟父王的愿已满,出家的时候到了,就放光。净居天、四天王天都接到这个信息,纷纷过来。城门把守得很严密,天人便让这些人都熟睡了。天人指令车匿牵马,诸天奉着白马四足,忉利天王执着宝盖,北门自然打开,从北门而出。
有天人相助,马跑得很快,似乎是凌空而出。到天亮时,就已离开迦毗罗卫城八百里。诸天把太子出家的事办完了,忽然不见。
悉达多太子出家的故事,给我们的启迪是非常深邃的,告知我们:一切世间法,都是生灭法,是苦空无常的,是梦幻泡影。悉达多太子拥有一个庞大的国土,有种种的财富,可以有转轮圣王的地位,但这些与修道了脱生老病死的这个价值相比,都是不能比拟的,所以他示现出家的行仪,弃国捐王。这样就为我们提供了一种新的生命价值坐标。
3.与世诀别,入山学道

出家要“入山学道”,入山,寂静处,阿兰若,先去完成一个自利的过程,一切菩萨示现作佛,八相成道,皆是“入山学道”。
当太子“服乘白马”出去三由旬,就到了苦行林,停下来后,告诉车匿:“你可以回去了。”车匿是一个忠诚的仆人,对太子忠心耿耿,他不想看见这位太子出家,哭着说:“我怎么能放太子在这深山荆棘丛林、野兽出没的地方,而先回去呢?我一定要陪伴太子。”太子不同意:“我是入山学道,不需要陪伴,你把马牵回去。”于是将头上的宝冠,各种珍宝都拿下来,说:“这个交给父王,致敬父王。”车匿说:“大王如果知道你出家,会悲痛至极啊!”太子说:“一切世间都是无常的,我是要解决生老病死的苦难才出家的。”
他把宝冠给他的父王,身上的璎珞脱下来,让车匿交给姨母摩诃波阇波提,再把身上的其他庄严具脱下来,让车匿交给耶输陀罗。这是太子生命当中最关爱、最亲近的三个人,让他们不要担忧自己。他下定决心,如果不证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,永不回皇宫。
4.舍珍妙衣,剃除须发

太子到了树林,“舍珍妙衣,而著法服,剃除须发”。这是太子显现出家的行仪。现出家相。首先是剃除须发,表明断烦恼以及一切的障碍。
太子再一看身上穿的衣服也都是高贵的七宝的衣服,与修道也不相应。当时净居天人又在暗中帮忙,就变化成一个猎人,身披袈裟。太子一看:“你身上穿的这个袈裟,坏色衣,是修道的法服,打猎的人怎么穿这种衣服?”这个猎人说:“我们穿这个袈裟,野兽就对我们很接近,我们容易捕杀它。”袈裟因是功德衣,修道的标志,慈悲的象征。所以那些凶猛的野兽看到披袈裟的都不会去伤害他,一些动物看到袈裟都会主动亲近他。太子说:“披袈裟是修道时用,你用来造恶业可不好。我们交换一下,我身上的衣服来跟你换袈裟。”猎师也很高兴,同意了。这样这位太子就披上了修道的袈裟,这就是“舍珍妙衣,而著法服”。

01
勤苦六年,行如所应

太子出家相的第三个层面:苦行六年。
太子出家后,披上了袈裟,最初去参访了那个时代的修行人,首先在苦行林参学跋伽仙人。
这些仙人在苦行林做着各种各样的苦行,这些苦行目的是为了升到天上去。他们的修行功夫也到达了第四禅,太子跟跋伽仙人修法,也很快就能获得禅定,但还是解决不了生死问题,于是告辞而去。
第二站到了频陀山,去参访阿罗兰仙人。阿罗兰仙人在摩揭陀国知名度很高,已修到非想非非想定。阿罗兰仙人认为修到这个程度就解脱了,就是涅槃,是一切修道人的彼岸。太子跟着他修行,也修到了非想非非想处,但思惟不是究竟解脱之处,不是永断诸结烦恼之处,便离开了。
太子第三次参访迦蓝仙人所在之处。他们的修行范围都没有离开四禅八定,这样就促使太子最后自己苦行,“端坐树下,勤苦六年”。
因为古印的修行人很推崇苦行,太子为了度化未来的众生故,一般的外道苦行最多是三年,这位太子加了一倍,苦行六年。太子如果不走苦行六年的道路,以后教化外道的苦行行人,便缺乏说服力。这就是在五浊恶世所示现的一个菩萨的修行——要随顺众生对苦行的好乐。像摩诃迦叶行十二种头陀行法,佛陀便赞叹他:“有头陀行在,我的正法才能存在。”
02
现五浊刹,随顺群生

佛陀示现在五浊恶世是什么情况呢?阎浮提的众生福报最大时,是在人寿平均八万四千岁时。每一百年减一岁,减到人寿两万岁时,开始进入五浊恶世。寿命次第地又再减,减到释迦牟尼佛示现成佛时,是人寿平均百岁。
人寿百岁时,五浊的情态更为深重,众生刚强难化,烦恼厚重,业障很深。所以要教化这个时代的众生,他更要有大慈悲心、大意志力、大善巧方便,没有善巧方便是度不了众生的。佛陀施设的教法也是随顺群生,众生根机不到,不能信解,佛陀还得由实法开出权法。《法华经》由一乘法开三乘法,也是随顺群生的一种表示。为了建立这种宗教领袖的感召力,首先要了解群生,众生恭敬什么,要满足他的期待,所以勤苦六年是建立在为未来教化众生,以及教化那些外道苦行者的必备的一个前提。这就是“行如所应”,佛知道苦行对成就无上正等正觉不是决定的要素。但是,要顺应群生的这种期待,如他们所应该看到的样子来示现苦行六年。

当看到悉达多太子苦行六年,多少人会因此深受感动,这是为法忘躯。当时净饭王还派了五个人来陪伴太子修行,这五个人里面其中有三个人就是好乐苦行的,一看到太子苦行,他们就满怀欢喜、恭敬。以后当这个太子放弃苦行、接受牧女的糜乳的时候,他们都认为太子堕落了,都相继离开了太子。足见当时“苦行”在修行人中被认为甚至是唯一得道的途径,然而,悉达多太子在尼连禅河岸接受牧女的糜乳,身体得到恢复,于菩提树下禅坐而最终证道……由此,悉达多从一个原本锦衣玉食的太子,犹如浴火重生,凤凰涅槃,成为开启三界六道所有生命终极智慧的人天导师,从此,伟大的佛陀便成为浩泛娑婆世界的一盏佛光普照的明灯。
无始劫来,头出头没,众生轮回于暗夜苦海而不能自拔。众生最大的悲哀是“蒙昧无明”。近三千年前的太子出家的根本目的,就是要向众生开示一个天荒地老的真相而使众生“明”:“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,皆因妄想执著不能证得,若离妄想执著,则一切智、无师智、自然智皆得现前”。
作为原本就是一尊古佛的释迦牟尼佛,为救度娑婆众生这一大因缘,为使众生能够理解、相信并能效仿遵循佛法而解脱轮回生死,佛陀为众生相继示现了从出生、到出家苦行及至成道的全过程。佛陀示现以凡夫血肉之躯,凡六年的风餐露宿,所历之苦,非常人所能想!佛陀对众生的慈悲救度之恩,即使大海为墨,蓝天为纸,也难以尽述!
当此佛陀出家的殊胜纪念之日,我们重温悉达多太子八相成道的“出家相”,体味佛陀的大慈大悲,发菩提心,信愿念佛,早证菩提!
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!
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!
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!